表兄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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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兄至
“趙姐姐近日在忙什麽？我聽說你前一段時日還辦了詩會。”湯寶兒主動搭話, 她面露艷羨：“真好啊。”
趙靜平抿嘴一笑：“我倒是覺得你這樣忙著，不失為一件幸事。我每日晨起，第一事, 便是要想當日做些什麽。”
她搖搖頭，嘆了口氣：“廬州很好, 是我無趣。”
“姐姐快別這樣說。”湯寶兒莞爾：“我倒是覺得姐姐很好。廬州有許多好玩兒的地方, 你可以約著小時一起出去玩呀。”
說起這個，趙靜平面露無奈之色：“可別提了，她跟我哥哥像是上輩子有仇一樣，一見面就吵架，我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麽多架要吵。”
她再嘆氣：“偏生吵了架之後，都是硬骨頭，誰也不肯說一句軟話，全憑我在其中斡旋。”
“這幾日給我鬧得, 腦仁疼得厲害。”她苦笑：“他們吵架, 頭疼的是我。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他們倆的。”
湯寶兒笑笑：“小時碰著你, 當真是她的福氣。”
趙靜平眼珠一轉, 她興致勃勃說道：“不日我表兄將至，屆時，我辦一t場宴，你來還是不來？”
湯寶兒笑意明媚：“這恐怕不妥當，趙家表兄來了，合該一家人歡歡喜喜的，我去像什麽樣子？”
“這有什麽。”趙靜平笑瞇瞇道：“屆時我把井家三位請來, 再請你......和你大哥哥, 若你的其他兄弟姐妹要來，我也是歡迎的。”
“好妹妹, 你和小時也許久不見了吧，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，你就不想念？”
她熱情堅持，湯寶兒也不好再說什麽，只得應下。
逛了大半天，二人都買了不少東西，見日頭高照，二人分別。
湯寶兒讓丁香送了些吃食和用具去石見巷，她聽說連夷最近日日早出晚歸，幾乎都呆在石見巷裏。
經上回莫名的事後，湯寶兒有些躲著連夷，有些不敢見他。
也不知是什麽緣故。
吃午飯的時候，湯寶兒同慕氏提起今日趙靜平說的那事。
“兗州司馬？”慕氏有些驚訝：“那般年輕便官至此，可見這人不俗。”
她見少女眼眸澄澈，想了想，問道：“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湯寶兒：“我也沒見過這人，不知道他的為人做派，但我想，趙姑娘開這個口，說明他必不會差。”
“只是我無心情愛，也不想嫁去官宦之家。”她語氣隨意：“我覺著現在就挺好的。”
慕氏卻不讚同：“你現在不想嫁人，我不會說什麽，只是寶兒，世道如此，女子總是要嫁人的，你要為你自己今後做好打算。”
湯寶兒給她夾菜，笑：“我曉得的，娘。”
見她如此，慕氏再不好說什麽。
午後小憩畢，湯寶兒坐在窗邊，低頭修剪著花枝。
簾外，傳來說話聲。
湯寶兒盯著近在咫尺的花苞，驀地出了神。俄而，她放下剪刀，拿手帕擦手：“丁香，石見巷的貓兒怎麽樣了？”
丁香掀簾入內，笑：“好著呢，大公子日日照料著它們，個個皮毛光亮。”
“他在做什麽？”
丁香反應了一會兒過來，才知道她說的是連夷，便道：“大公子也好，他搬了許多書過去，鶴白說，大公子天不亮就帶著書過去，等晚上用了晚飯後，才回府來。”
湯寶兒沒說話了。
芍藥這時進了屋來，覷著她的臉色，心裏百轉千回，扭頭問丁香：“大公子可有提起過姑娘？”
少女側目，眼裏隱隱流露出期待之色。
丁香點頭：“有的，大公子讓姑娘不要過於勞累，忙裏偷閑時，好好歇一歇。”
湯寶兒嘴角微翹，她重新拿起剪刀，嘟囔：“還用他說。”
下午，湯寶兒便接到了恭王府遞來的帖子。
她盯著這扇燙金帖子，發起了呆。
三日後，恭王府後院。
湯寶兒來的時候，其他人都到了。
主位坐著趙靜平和趙躍。
趙靜平身旁是井明時，趙躍身旁是一位陌生的男子，這位應該就是趙靜平口中的那位表兄了。
井明玉、井明真和連夷坐在一起，三人不知在說些什麽。
“寶兒妹妹！”見她來了，趙靜平非常高興，她上前挽過湯寶兒的手臂，介紹道：“這位是我表兄，姓徐，單名一個‘湛’。”
“這是湯家四姑娘，名‘寶兒’。”
徐湛生得清俊，頗有井明玉的風範，不過他眉目更沈穩一些，畢竟是做官的。
待趙靜平介紹完，二人相視一笑，再沒下文。
湯寶兒坐在井明時身旁，主動搭話：“小時，許久不見了。”
井明時側目看她，點頭：“是許久不見了，聽說你挺忙的，不過我瞧你身形是一點沒有變化。”
湯寶兒面色不改，淡淡一笑：“我覺著我現在這樣就挺好，變不變也不重要。”
“你倒是看得開。”井明時盯著她片刻，哼了一聲，扭過頭去，與趙靜平說著話，再不搭理她了。
“先吃飯。”趙靜平笑著招呼：“吃完飯之後，我們去護城河邊走走。”
她看向湯寶兒：“寶兒妹妹也是許久沒去過了吧？”
湯寶兒頷首：“還是許久之前去過。”
她口中的許久之前，井、湯兩家關系還緊密的那幾年。
吃過飯，眾人一同去往護城河。
景色不錯，河邊有不少人。
三位少女走在前邊兒。一位著粉藍衫裙，梳著活潑乖巧的發髻，靈動非常；一位穿著月白衣裙，挽著左右二人，沈穩貼心；一位穿著竹青長衫，身姿婀娜，娉娉裊裊。
井明真看著那抹青，眼底苦澀蔓延。
趙躍看向連夷，問道：“院試將至，這回有把握沒有？”
井家兄弟臉色微變，趙躍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？
連夷收回目光，語氣很淡：“把握不敢說，盡力即可。”
“若又沒上榜，那怎麽辦？”
“再戰。”
趙躍豎起大拇指：“我真真是佩服你，此番心胸，我們都比不得你。”
若說連夷胸無點墨，無緣院試也就罷了，可他日日挑燈夜讀，看過萬卷書，心有丘壑，卻連番落榜，換了旁人，心中早起郁氣，可他心中仍澄明。
一行人上了護城河河邊的茶樓，臨窗而坐。
待吃過兩盅茶後，趙靜平看向湯寶兒，笑問：“寶兒妹妹明日做什麽去？明日我們打算去城郊跑馬。”
湯寶兒放下茶杯：“明日我也去城郊，處理田莊的事。”
井明時突然發出一聲嗤笑。
趙靜平點點頭，熱情邀約：“那不如我們同行？總之你也是一個人。”
“我不會騎馬。”湯寶兒坦言說道：“我跟你們一起，那不是拖累你們的行程嗎？你們盡管去，玩得盡興。”
見她婉拒，趙靜平也沒多說什麽，只笑著招呼幾人吃茶。
井明真看向窗外，倏忽嘆了口氣：“上次我們一起來這兒，已經是很多年前了。”
年幼時，幾人一同玩樂，隨著年歲漸長，有很多東西糅進了歲月中，使感情純粹不再。
井明時低頭吃茶，她飛快看了一眼趙躍，繼而低著眉，瞥了一眼井明真：“悲傷春秋可不是你的做派。”
她又瞥了一眼湯寶兒，接著看了一眼徐湛，從鼻孔裏發出冷冷的一聲“哼”。
略坐了一會兒，湯寶兒起身出去了，井明時也緊跟其後。
待方便完，湯寶兒準備上樓時，恰好看見了站在樓梯處的井明時。
“談談？”井明時站在高處，雙手環胸，居高臨下。
湯寶兒腳步未停，步步走了上去：“要談什麽？”
二人去了一處沒人的房間。
“你到底要招惹幾個男人？”井明時倚著屏風，冷冷睨著她：“光惹我二哥，還不夠嗎？在你眼裏，我們井家算什麽？”
湯寶兒只覺得她說的這番話簡直是莫名其妙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不明白？”井明時站直了身子，冷笑：“那位姓徐的，是怎麽回事？”
湯寶兒：“我做什麽事了？招惹誰了？我的事，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。”
她真的覺得井明時在無理取鬧，她和井明真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，為了湯家三房的產業，她日日早出晚歸，忙於奔波，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想風花雪月。
徐湛不過是趙靜平推來的一陣風，還未成形。
且不管成形與否，都與井明時無關。
“談完了嗎？”湯寶兒挑眉看她，眉目沈沈，氣勢不小。
井明時又冷笑一聲，剛想說什麽，只聽門“砰”的一聲被人推開，二人轉頭看去，見井明真站在門口，神色陰沈。
“你來做什麽？”井明時臉色也不太好：“沒見我們在說話呢？”
井明真進了屋來，一把拽過井明時，不顧她錯愕的神色，將她推出門外，接著，緊閉屋門。
湯寶兒站在原地，安靜地看著他，一言不發。
井明真看著被自己親手關閉的房門，冷靜片刻後，緩緩轉過身去。
從前的青梅竹馬，兩兩相對，無言至此。
井明真看著她鮮妍明媚的臉龐，突然想起那一年初夏，他帶著湯寶兒去梁夫子私宅搗亂，記得頂在頭上熱烈的太陽，記得青青草叢拂過衣擺，更記得彼此之間的笑臉。
他不明白，青梅竹馬為什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？
“你有什麽趕緊說吧。”湯寶兒不想談話，她只想趕緊出去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讓別人看見像什麽樣子。
井明真明白她的意思，於是他直言：“寶兒，我已心儀你許多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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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靜平抿嘴一笑：“我倒是覺得你這樣忙著，不失為一件幸事。我每日晨起，第一事, 便是要想當日做些什麽。”
她搖搖頭，嘆了口氣：“廬州很好, 是我無趣。”
“姐姐快別這樣說。”湯寶兒莞爾：“我倒是覺得姐姐很好。廬州有許多好玩兒的地方, 你可以約著小時一起出去玩呀。”
說起這個，趙靜平面露無奈之色：“可別提了，她跟我哥哥像是上輩子有仇一樣，一見面就吵架，我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麽多架要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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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幾日給我鬧得, 腦仁疼得厲害。”她苦笑：“他們吵架, 頭疼的是我。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他們倆的。”
湯寶兒笑笑：“小時碰著你, 當真是她的福氣。”
趙靜平眼珠一轉, 她興致勃勃說道：“不日我表兄將至，屆時，我辦一t場宴，你來還是不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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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有什麽。”趙靜平笑瞇瞇道：“屆時我把井家三位請來, 再請你......和你大哥哥, 若你的其他兄弟姐妹要來，我也是歡迎的。”
“好妹妹, 你和小時也許久不見了吧，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，你就不想念？”
她熱情堅持，湯寶兒也不好再說什麽，只得應下。
逛了大半天，二人都買了不少東西，見日頭高照，二人分別。
湯寶兒讓丁香送了些吃食和用具去石見巷，她聽說連夷最近日日早出晚歸，幾乎都呆在石見巷裏。
經上回莫名的事後，湯寶兒有些躲著連夷，有些不敢見他。
也不知是什麽緣故。
吃午飯的時候，湯寶兒同慕氏提起今日趙靜平說的那事。
“兗州司馬？”慕氏有些驚訝：“那般年輕便官至此，可見這人不俗。”
她見少女眼眸澄澈，想了想，問道：“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湯寶兒：“我也沒見過這人，不知道他的為人做派，但我想，趙姑娘開這個口，說明他必不會差。”
“只是我無心情愛，也不想嫁去官宦之家。”她語氣隨意：“我覺著現在就挺好的。”
慕氏卻不讚同：“你現在不想嫁人，我不會說什麽，只是寶兒，世道如此，女子總是要嫁人的，你要為你自己今後做好打算。”
湯寶兒給她夾菜，笑：“我曉得的，娘。”
見她如此，慕氏再不好說什麽。
午後小憩畢，湯寶兒坐在窗邊，低頭修剪著花枝。
簾外，傳來說話聲。
湯寶兒盯著近在咫尺的花苞，驀地出了神。俄而，她放下剪刀，拿手帕擦手：“丁香，石見巷的貓兒怎麽樣了？”
丁香掀簾入內，笑：“好著呢，大公子日日照料著它們，個個皮毛光亮。”
“他在做什麽？”
丁香反應了一會兒過來，才知道她說的是連夷，便道：“大公子也好，他搬了許多書過去，鶴白說，大公子天不亮就帶著書過去，等晚上用了晚飯後，才回府來。”
湯寶兒沒說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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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側目，眼裏隱隱流露出期待之色。
丁香點頭：“有的，大公子讓姑娘不要過於勞累，忙裏偷閑時，好好歇一歇。”
湯寶兒嘴角微翹，她重新拿起剪刀，嘟囔：“還用他說。”
下午，湯寶兒便接到了恭王府遞來的帖子。
她盯著這扇燙金帖子，發起了呆。
三日後，恭王府後院。
湯寶兒來的時候，其他人都到了。
主位坐著趙靜平和趙躍。
趙靜平身旁是井明時，趙躍身旁是一位陌生的男子，這位應該就是趙靜平口中的那位表兄了。
井明玉、井明真和連夷坐在一起，三人不知在說些什麽。
“寶兒妹妹！”見她來了，趙靜平非常高興，她上前挽過湯寶兒的手臂，介紹道：“這位是我表兄，姓徐，單名一個‘湛’。”
“這是湯家四姑娘，名‘寶兒’。”
徐湛生得清俊，頗有井明玉的風範，不過他眉目更沈穩一些，畢竟是做官的。
待趙靜平介紹完，二人相視一笑，再沒下文。
湯寶兒坐在井明時身旁，主動搭話：“小時，許久不見了。”
井明時側目看她，點頭：“是許久不見了，聽說你挺忙的，不過我瞧你身形是一點沒有變化。”
湯寶兒面色不改，淡淡一笑：“我覺著我現在這樣就挺好，變不變也不重要。”
“你倒是看得開。”井明時盯著她片刻，哼了一聲，扭過頭去，與趙靜平說著話，再不搭理她了。
“先吃飯。”趙靜平笑著招呼：“吃完飯之後，我們去護城河邊走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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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飯，眾人一同去往護城河。
景色不錯，河邊有不少人。
三位少女走在前邊兒。一位著粉藍衫裙，梳著活潑乖巧的發髻，靈動非常；一位穿著月白衣裙，挽著左右二人，沈穩貼心；一位穿著竹青長衫，身姿婀娜，娉娉裊裊。
井明真看著那抹青，眼底苦澀蔓延。
趙躍看向連夷，問道：“院試將至，這回有把握沒有？”
井家兄弟臉色微變，趙躍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？
連夷收回目光，語氣很淡：“把握不敢說，盡力即可。”
“若又沒上榜，那怎麽辦？”
“再戰。”
趙躍豎起大拇指：“我真真是佩服你，此番心胸，我們都比不得你。”
若說連夷胸無點墨，無緣院試也就罷了，可他日日挑燈夜讀，看過萬卷書，心有丘壑，卻連番落榜，換了旁人，心中早起郁氣，可他心中仍澄明。
一行人上了護城河河邊的茶樓，臨窗而坐。
待吃過兩盅茶後，趙靜平看向湯寶兒，笑問：“寶兒妹妹明日做什麽去？明日我們打算去城郊跑馬。”
湯寶兒放下茶杯：“明日我也去城郊，處理田莊的事。”
井明時突然發出一聲嗤笑。
趙靜平點點頭，熱情邀約：“那不如我們同行？總之你也是一個人。”
“我不會騎馬。”湯寶兒坦言說道：“我跟你們一起，那不是拖累你們的行程嗎？你們盡管去，玩得盡興。”
見她婉拒，趙靜平也沒多說什麽，只笑著招呼幾人吃茶。
井明真看向窗外，倏忽嘆了口氣：“上次我們一起來這兒，已經是很多年前了。”
年幼時，幾人一同玩樂，隨著年歲漸長，有很多東西糅進了歲月中，使感情純粹不再。
井明時低頭吃茶，她飛快看了一眼趙躍，繼而低著眉，瞥了一眼井明真：“悲傷春秋可不是你的做派。”
她又瞥了一眼湯寶兒，接著看了一眼徐湛，從鼻孔裏發出冷冷的一聲“哼”。
略坐了一會兒，湯寶兒起身出去了，井明時也緊跟其後。
待方便完，湯寶兒準備上樓時，恰好看見了站在樓梯處的井明時。
“談談？”井明時站在高處，雙手環胸，居高臨下。
湯寶兒腳步未停，步步走了上去：“要談什麽？”
二人去了一處沒人的房間。
“你到底要招惹幾個男人？”井明時倚著屏風，冷冷睨著她：“光惹我二哥，還不夠嗎？在你眼裏，我們井家算什麽？”
湯寶兒只覺得她說的這番話簡直是莫名其妙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不明白？”井明時站直了身子，冷笑：“那位姓徐的，是怎麽回事？”
湯寶兒：“我做什麽事了？招惹誰了？我的事，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。”
她真的覺得井明時在無理取鬧，她和井明真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，為了湯家三房的產業，她日日早出晚歸，忙於奔波，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想風花雪月。
徐湛不過是趙靜平推來的一陣風，還未成形。
且不管成形與否，都與井明時無關。
“談完了嗎？”湯寶兒挑眉看她，眉目沈沈，氣勢不小。
井明時又冷笑一聲，剛想說什麽，只聽門“砰”的一聲被人推開，二人轉頭看去，見井明真站在門口，神色陰沈。
“你來做什麽？”井明時臉色也不太好：“沒見我們在說話呢？”
井明真進了屋來，一把拽過井明時，不顧她錯愕的神色，將她推出門外，接著，緊閉屋門。
湯寶兒站在原地，安靜地看著他，一言不發。
井明真看著被自己親手關閉的房門，冷靜片刻後，緩緩轉過身去。
從前的青梅竹馬，兩兩相對，無言至此。
井明真看著她鮮妍明媚的臉龐，突然想起那一年初夏，他帶著湯寶兒去梁夫子私宅搗亂，記得頂在頭上熱烈的太陽，記得青青草叢拂過衣擺，更記得彼此之間的笑臉。
他不明白，青梅竹馬為什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？
“你有什麽趕緊說吧。”湯寶兒不想談話，她只想趕緊出去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，讓別人看見像什麽樣子。
井明真明白她的意思，於是他直言：“寶兒，我已心儀你許多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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